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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刚

ZHANG XIAOGANG
张晓刚

张晓刚:一场记忆的旅行

2015-05-28 16:59:57 来源:艺术家提供 作者: 简枫 

为画家树碑立传归根结底还是他的作品。

——[英]毛姆

[青春的遗梦]

1978年,在云南当了两年知青的张晓刚考取了令无数艺术青年向往的四川美院,成为“**”后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那一年,四川美术学院在云南只有两个招生名额,一个是油画,一个是版画,张晓刚就成了那年云南省惟一一个被四川美院油画系录取的大学生。这对他是一个意外,那时他并不认为自己画的算好的。但终于可以离开家乡去到一个新的世界,对这个总是不能和家庭和父母正常相处的年轻人来说是得到了令人精神愉快的自由世界。

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活还是让他有一点压力,他的同班同学何多苓、程丛林、罗中立、高小华都在专业上比他突出太多,而且当时流行的伤痕绘画的风格和带着俄罗斯巡回画派的绘画语言都和张晓刚的绘画模式有很大不同。他苦闷过一阵子,在一年级结束后曾经想过退学,但对画画和的热爱还是让他留下来。

毕业后的张晓刚回到家乡昆明,先是去一家集体所有制单位玻璃制镜厂打工,做建筑工人,然后在昆明市歌舞团做了几年舞美。这是他最压抑苦闷的时期,当时流行乡土艺术,而张晓刚喜欢现代艺术,钟爱表现主义的艺术形式。那几年他几乎是靠酒精的麻痹和陪伴度过来的。每个星期的几场大醉终于让他病倒了,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离自己那么近。那个时期的他精神上孤独而又骄傲,他无法和这个世界交流。像一个陷入爱恋的人一样,那么孤独,在整个城市都找不到慰籍;那么骄傲,在整个世界都找不到值得对话的人……

这期间张晓刚大量阅读了西方文学作品,研究西方艺术理论及哲学,对艺术的迷恋像被魔鬼附了体。年青的艺术家不仅受着生活上贫穷的煎熬,精神上也在为了寻找表现手法忍受痛苦折磨。他希望用画布记录隐藏在人们心底深处的恐惧和真实的记忆,而不是虚假的颂扬。

1986年10月,张晓刚调回四川美术学院师范系执教。从1986年到1989年期间,他一直生活在一种白日梦的状态里,白天按照学校的教学要求上完课,晚上就回家画一些“小孤独、小伤感、有点诗意”的东西。生命的悲剧性和人心的孤独、惶恐对艺术家来说就是需要表现的现实,他陆续创作了《幽灵系列》、《遗梦集》和油画组画《生生息息的爱》等作品。他从这时开始关注东方神秘主义,禅宗思想及中国古代绘画,他采取一种记录梦境一样的冷静态度,没有说教,没有是非,一切留给观看者自己判断。他终于在画布上找到灵魂的宁静。

[大家庭的失忆与记忆]

1992年6月,张晓刚第一次走出国门,去到赴德国,荷兰、法国等国家。他终于和表现主义进行了一次真正的会面,第一次大量面对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作品的结果却使他与热爱的表现主义的分手告别。

在德国的3个月时间里,张晓刚每天泡在画廊和博物馆里,他拍了1000多张片子,这种近距离的观看终于让他清醒,德国的民族性里就有表现主义的根源,而我们没有这个基因,这真的不是可以勉强的。这种感觉是一种迷失的悲伤,但也是寻找的欣喜。

回到中国之后他开始了一种潜意识的探索,这次游走西方引发的放弃让他找到了真正的属于语言,开始描述属于自己的历史和现在。

“大家庭”系列就是这个一种成熟的、自觉的探索的结果。

很多人是通过他的作品《大家庭》认识和了解张晓刚的,画面中那个时代的家庭合影有着共同的拘谨、冷静、严肃的气质。张晓刚描述自己少年时害羞、沉默、轻度自闭,这也是那个时代多数少年的形象。

我们可以在他的画面里看到一点点私密,一些些幻想,更多的还是那些冰凉和忧郁。那些画面里的人有着淡淡的忧伤,无以言表的漠然,永远没有微笑,我们看不到他们的内心,但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犹疑。这些画里有着父母的影子,有着女儿成长的纪录,这不是一个人的经历和记忆,这就是血缘,是时代的基因留下的印迹,他只是用自己方法描绘出来,像在一个时间的显影液里慢慢清晰、浮现,而那些画面早已经留在里面了。

张晓刚淡淡的抒情、谨慎的压抑气质在《大家庭》系列里发挥到了极致。那些眼神透出的空洞、恍惚、温顺和怯弱,那些姿态能看到卑微、无助、无奈和木讷。无论心里有怎样的伤痕,脸上都只是一块明亮的光斑,这就是我们,一个不是善于表达的民族。

1994年《血缘:大家庭》展出在“第二十二届圣保罗双年展”上,“中国人家庭合影”的作品第一次出现在世界美术史上,张晓刚作品在整个世界开始了一场艺术之旅。

2002年,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关于失忆与记忆的问题之后,张晓刚开始创作《失忆与记忆》系列。

我们很容易陷入记忆的戏弄,那些清晰的往事会忽然在我们需要想起的时候模糊或隐没,我们也很熟练的运用失忆来安抚那些微妙的内心深处的伤痕,在这时遗忘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只想在往事里打捞那些带给我们温暖的片段。

在《失忆与记忆》中,那些背景是含混、暧昧的的画面,散发一种灰蒙蒙的气息,记忆里的烟尘均匀的落满了整个画面。他在画面里过分严谨的斟酌对明度和色相的掌握,对深色和重色的运用真的可谓惜墨如金。于是在那么微妙那么丰富的变化中,我们只看到单纯、严肃的本质神貌。那本摊开的笔记本,那只惨白的日光灯,那只变形的速写钢笔,毫不起眼,却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因为这是属于他的记忆。

[孤独的记录者]

生活中,张晓刚很享受看电影、听音乐和读书。

2000年开始创作的系列作品“16:9”的概念就是来源于新的电视屏幕比例。老电视机已经逐步被淘汰出生活,而新的16:9的屏幕放映的却还是老的4:3的内容,这种视觉上看起来有一些变形的的体验令张晓刚觉得耐人寻味。

时间在我们身上流淌过去,总会留下一些印迹。它或许给我们一个拥抱,或许给我一段悲伤??时间来了又走了,我们却只能留在这里。隔着车窗,我们永恒的和时间对望着,带着那些希望。

我们被艺术家带领着一起在时间的车窗外静静观看,在时间的列车上,我们都是孤独的旅人。谁是那个孤独的小提琴手?谁是那个床边的落寞男子?谁在听着晚八点的的寂寞收音机?那些画面中充满了像塔科夫斯基电影里一样的阴郁潮湿的绿色,流淌着弥漫的忧郁。

这时候的张晓刚,温和儒雅,是否已经和现实握手言和?作品价格进入千万级行列之后,他的生活在盛名之中是否还有独自一个人的机会?这些曾经只在小范围内被人知晓的艺术家,在随着艺术市场的不断升温,也在一夜之间进入了公众的视野,吸引着整个世界的注意,而张晓刚是这其中最具代标志性的人物。

张晓刚作品中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对于经历了那段历史的人无疑是一种回忆;在今天年轻人看来,传达着一份着无可言说的神秘距离;而对于西方收藏家而言,也许还意味着巨大的收藏价值。那无可奈何的喧嚣让人无所适从的下坠,那根始终敏感的神经却依然被飘渺的愿望拉扯着继续向上攀升。拍卖,市场,过度的关注,这一切喧嚣都充满了他的世界,然而我们还是在他的画面里看到了无尽的孤独。他并未寻找,只是与众多与他一样孤独的灵魂不期而遇。正如毕加索推断的:“只有巨大的孤独才能产生永恒的作品。”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拉着手在他孤独记忆的世界里结伴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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